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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4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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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作者:未知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40部分阅读

战场上哪怕是受再重的伤,三哥只要清醒过来就不会让自己休息片刻。

登基以来,朝中那些元老大臣之间因为三哥生母的缘故一直存有非议,加上镇南王安宗柏一事,都认为三哥偏袒安紫薰,几次提出处置安宗柏都被压下,要让他们这般朝廷重臣心服口服,三哥想尽办法,还有各地民情、灾涝之类的每天都有不少折子呈上,更棘手的就是太子琛与卫氏还在外暗中筹备兵马,朝中与朝外的大事压在他一个人肩头。

赫连孝只担心一点,莫不是三哥身体堪忧?虽然他有三生蛊护体,可那东西委实厉害,靠着血肉饲养,他早就想劝说三哥拿下。

“七爷不用担心,皇上是风寒,太医已经配了药,按时服用,加上调养就可。”李申回话滴水不露,千万不能让七爷知晓。

他半信半疑,李申个性温吞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主,也是三哥多年的心腹,想从他那里打听到确切的消息真不是容易的事。

“那你早早的不去伺候三哥,你是要去哪里?”赫连孝眯着眼眸追问。

李申很坦然的回答,“是去花夫人那里瞧瞧是否需要东西补给过去,虽然花夫人没有封号,也不住在宫中,可腹中的孩子却是皇室的血脉。李申负责照顾,不敢怠慢。”

赫连孝撇撇嘴,突然想到,“三嫂知道三哥病了吗?她有去看望吗?氯”

“皇上说不用通知娘娘知晓。”

“那就是没有去了!”赫连孝顿时有些不高兴,“皇上风寒,这皇宫里谁人不知,她还真的听完了也不去看望!”

李申正是担心他冲动跑过去,他何尝不想娘娘能去看望皇上,皇上每天处理国事奏折常常到天明,弄的自己无暇,心里却记挂娘娘那里过的如何,他有时会刻意的提起一些说给皇上听,皇上听的很是在意,不过他从不愿意别人看出这点。

“娘娘有身孕,万一她伤了身子,岂不是令皇上更担忧。”

“谁爱管这些,爷累了回府,若是再不早朝,你找人通知,爷才懒得每天跑过来!”

“恭送七王爷。”见他走了李申才舒口气,算准七爷的个性,他才做了刚才那场戏,至少这几天不用担心他回来宫中僮。

护送李申的侍卫见他想的出神,不得不小声提醒,“李总管,等下卑职要送您去哪里?雅筑小院吗?”他听李申提起花夫人,好些日子皇上没有派总管大人去那里了。

李申摇头吩咐道,“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出。”

遣退侍从,李申从西边偏门出去,从那里绕过,朝前的一条路只通向刑部大牢。

雪芽的分割线

赫连孝气呼呼的出了皇宫,护卫上前,他却挥手让他们退下,“别跟着了,爷心情不好,要出城转转。”

“王爷,木棉姑娘嘱咐”

“行了,爷自有分寸!”他有些不耐烦,拿过马鞭纵身跃上马背,木棉嘱咐他近日不要单独外出,那个丫头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又说不出个原因,平时他也无所谓,留在府中与她说说话,或者甘愿为她试新药都成,可今天

赫连孝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破旧的陀螺,小孩子的玩意,他却看的出神,十多年过去,他如今还记着。

再三考虑,他还是扬鞭策马朝着城外赶去。

城外树林,赫连孝准时出现。

等候他的人见了他出现,不由笑起来,孩子气的笑容,“七皇叔,我以为你不会来。”

赫连孝脸上没有笑容,从马背上跃下望着他,若不是在南海,他想这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春水会骗他。

他扬手将陀螺扔给赫连春水,“你命人送来这个,是想提醒我,当初害你落水的这笔帐是该要还了是吗?”

“你何必非要这么说,七皇叔对我一直很好,那时你不准我接近阿薰,也有你的道理。”赫连春水捏着手中的陀螺,他投掷一注的人正是赫连孝。

赫连孝冷笑,“你个小畜生,连七皇叔都敢动手绑了拿来威胁人,我想欠你的也该还完,你耍了七皇叔这么些年,也够本了!”

“我有我的苦衷,七皇叔不能见谅,春水也没有办法,不过小时候的情分,我并没有忘记。皇叔也没有忘记,不然也不会见了这个陀螺就单独来我。”

“你也懂得情分这两个字?我来见你并没有打算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赫连春水你如今要么赶紧回你的封地,要么等着被我抓去见你三皇叔,南海那一站,你简直太不像话,公然的对付西楚的兵力,你三皇叔迟迟没有碰你的封地,留你性命,已经给你天大的面子,你再想从这里搞些什么事,就等着闭眼见你其他几位皇叔去!”

赫连春水默默的听他说完,抬起眸子收敛了最初的那点笑意,“我来这里,只想再见她一面,知道她是否安好。其他的我从没有想过,七皇叔,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帮我一次,哪怕之后你绑着我去三皇叔,春水也没有怨言!”

“若是我说不呢?”赫连孝扬起头,他也是个倔脾气,偏就不吃赫连春水那一套!

花无百日红之木棉花开时(二)文/雪芽

傍晚的晚霞落下最后一抹亮色,深蓝色天空仿佛被渲染成了墨蓝,圆月悄悄挂在枝头,今晚无星辰,月色泠泠多了点寒凉的味道。

西楚快入秋了

木棉昨夜又翻阅了宫中一些珍贵的医术手札,起来晚了,头正疼着,下人来说王爷还没有回府。

这个时辰,赫连孝早就从宫中回来,就是再有要事晚归,他也必然交代下人回来告之一声。

“木棉姑娘。”王府总管见了她焦急的等着,忙不迭过来,“我去问了,说皇上今天没有早朝,七爷早就出宫了,不过今天随着七爷入宫的侍卫说,七爷独自出城,并没有交代他们要去哪里。”

“守城的又去询问吗?”她莫名的觉得不安,起先赫连孝一直笑她总是过于担忧,她的担忧来自于姬云裳再度出现,她这个哥哥并没有想放过她的念头,不过还没有到用上她的时候。

所以,她以赫连孝身体需要每天按时服药医治为理由,令他可以老实呆在府中。

“再去派人出城找!”她眉心都要揪在一起。

到了掌灯时分,派出去的人总算是回来了,当她瞧见他们抬入府中的赫连孝时,木棉身子发抖的厉害。

“在哪里找到的?”她不准任何动赫连孝,接着跪下俯身查看他的伤势,过了好一会,末了她轻轻的一句氯。

“是有人送到府外,还留下一封书信。”管家见气氛不对,自家王爷昏迷只有出气快没有进气,他自己也吓的半死,赶紧将书信交给他们之中看起来最为清醒的木棉。

她打开书信扫了一眼,接着将书信揉成一团攥紧手中。

“不要乱动七爷,我去去就回来。”她说完低头看了眼赫连孝,嘱咐下人,将所有能用上的药丸给他吞下再说,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面色如淡金,呼吸微弱,不见伤痕弄成这样,木棉最怕的就是如此。

秋凉未到,那风依旧带着扑面而来的暖意,她却冷的仿佛坠入冰窖里。

两条路可选,只不过这两条路都是死路,对她而言。

她站在街头好一会,直到有马车疾驰从她身边而过将她惊醒,手中攥紧的信被手汗打湿,墨迹渗透纸背面模模糊糊的,只隐约可见三个字---三生蛊僮。

紧紧盯着那三个字,她一直犹豫不决的步子突然变的坚定,夜风吹过,卷起那皱巴巴的纸,吹走好远,她擦了擦布满眼泪的脸颊,朝着远处红墙琉璃瓦走去。

雪芽的分割线

“老七怎么了?”赫连卿眸子眯起,隐隐的流动妖冶的光芒。

木棉失魂落魄的跪在他面前,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起源说了一次,尚且还有的一分精气神勉强撑着自己。“七爷中了很奇怪的蛊毒,暂时算活着,没有解药,最多撑过这一个晚上。”

赫连卿猛的捏紧拳头,立刻吩咐道,“李申,让太医院的人都去七王府!派人去云雾山请东方非池来一趟!”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木棉身边,声音冷的令人心颤,“老七用身家性命担保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木棉茫然的眸子动了动,倏的清醒一些,“身家性命?”

赫连卿从她身边走过,“不然,凭你曾经做的那些错事,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她慢慢捂住双唇,脑海中尽是赫连孝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爷说了保你不死,你就死不掉!你的命是爷的,谁敢动你,爷第一个不准!

------若是爷死不掉,木棉你也别做丫头了,做爷的女人可好,就像三嫂与三哥那般?

------三嫂,你生气杀我好了,别对我女人动手,她看起来不怕,其实胆子可小了,吓坏了她我心疼!

“皇上!”她转身仰望不远处的赫连卿。

“朕不想再听你说一句话,老七为你这个人不值得!”赫连卿与李申两人身影急匆匆的离去。

她身子重重跌下,透心的冷,将她撕扯成片片,七爷为她确实不值得,她曾经以为凭借自己能救他,到头来,她却不能为他再做些什么。却用性命来保护总会为他带来灾祸的她。

沉沉的夜寂静,赫连孝躺在那里,无人敢动,东方非池也赶到,他只消看了一眼就对赫连卿摇头,“几个时辰,我配不出解药。”

“东方,你再好好瞧清楚!”赫连卿沉了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焦急。

“蛊毒。”他瞧着窗外圆月,“下药的人还加了其他毒物,三生蛊被分成子母蛊,今晚休眠能力大减,即使用它压制蛊毒,可七王爷体内原本就有余毒未清除,就那么巧,这几种加在一起,无药可医。下毒的人算的精妙,只想让他去死。”

赫连卿身子狠狠一震,床榻上赫连孝脸色越发难看。

“阿孝。”他艰难发出声音。

自小就缠着他不休的阿孝,每次都会第一个帮他,还经常被他训斥的弟弟,虽然同父异母,却是赫连卿为数不多最信任的人之一。

又要再这般突然的离开他吗?赫连卿不可相信,久久注视。

东方非池离开时,在屋外转角是木棉蜷缩的身影见了是他,她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东方非池想从她身侧绕过去,本就不能办到的,他不会强迫,生死有命。

“我能救七爷,求东方国师帮我一个忙!”

花无百日红之木棉花开时(三)文/雪芽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

这些日子以来,御书房第一次入夜没有亮灯。

安紫薰身子说不出的难受,睡不安稳,肚子里的小东西也折腾的厉害,她干脆不睡在窗边坐下氯。

“小姐,都快天亮了,你怎么还没睡?”阿端打着哈欠进来,见安紫薰瞧着窗外的方向,“皇上与李总管一起赶往七王府,说是七王爷染病,好像蛮严重的。”

“老七病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木棉亲自来宫中禀告的,应该停严重的,不然也不会连夜入宫。”

确实,木棉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亲自来见赫连卿,一定表示赫连孝伤的严重,他连今晚是月圆之夜的禁忌都不顾,也要赶过去。

“备轿,我们去七王爷那里看看。”她没有睡意,听阿端这么一说,没有过多考虑即刻吩咐她道。

“小姐,这么晚了,你的身子僮”

安紫薰顾不得那么多,今晚是月圆,赫连卿此时根本不能外出。

之前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上一次也是月圆之夜遇见赫连卿,这一次同样如此,三生蛊压制他中的离人泪,难道他的三生蛊与上次那样出了什么状况?

雪芽的分割线

半途,软轿与赫连卿乘坐的马车迎面相遇。

“停轿。”落轿刹那,她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掀起帘子。

帘子掀起,她心里多了一份悸动,瞧着对面马车内。

夜色沉沉,灯笼的光亮只能看到赫连卿不甚清晰的脸庞,他斜靠着,面容疲惫,飞扬入鬓的眉紧紧皱着,幽冷的眸光面对她时,只是淡淡扫过,沉默不语。

冷战,她与他持续的冷战,从放走姬云裳开始,她强行令自己不去在意赫连卿的一切,他说过他不逼她,真的说到做到,他自此不再踏入她的寝宫。

“娘娘。”李申见了安紫薰先是一怔,转而多了一抹喜色。

“我听说七爷病了,想着也过去看看。”她微微一笑,对面的赫连卿在这一刻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

“娘娘,七王爷现在好转,木棉正在照顾着。”李申随即转身对赫连卿道,“皇上”

赫连卿却阖了眼帘,手撑着额头冷淡的道,“朕头痛的厉害,有什么过些时候再说不迟。”

安紫薰见他无恙,心里没来由舒口气,又听他这般冷淡的话语,她只抿了抿唇侧身让开,“那臣妾恭送皇上。”

她客气,他疏离,仿佛最熟悉的陌生人。从最初的依偎依赖,到今时今日连多说一个字的气力都没有。

却是也该厌倦了,这不是她最想看见的结果吗?

等她离开的那天,赫连卿开始会很记恨她,之后就随着岁月流逝,有找一天,会淡的记不住她这个人。

“阿端,我们回去。”她轻声一句,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马车缓缓而动离去,安紫薰身影越来越远,他从没有告诉她,黑夜里他看的如白昼清晰,方才遇见,他早已将她眉眼看的仔细,她还是很瘦很瘦,纤长的手臂,一手撑着后腰,一手覆在圆滚滚的肚腹上。

很不协调的感觉,他见了心生疼惜,她不会照顾自己,宫婢来回报时,总说她的脚肿的厉害,他命太医在她汤药与膳食里都加调理的药,这样即使她不喝药,多少再吃完膳食后,调理的药能对她有些用处。

马车里传来闷闷的咳嗽声,李申满是担忧,在七爷府中皇上又咳血,他与娘娘能在途中遇见,原想着皇上借此心情好转,情况却相反,冷漠相对。

赫连卿手中帕子染的半幅都红了,他卷起另外干净的半幅将唇角擦干净。

“我告诉过你,你活不过三十岁,却不是说你一定能活到三十岁,也许,你所剩下的时间没有五年那么长。”东方非池对他身体提早衰败做出了解释,“你为了安紫薰剜下心头的三生蛊,你身体收到损伤,离人泪毒素流转加速,咳血是正常的。”

“还有多少日子?”他却不惊讶,从中毒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会有最后一天到来。

“看状况,我会尽量拖着你多活几天。”

“东方,我问的是解开她身上邪大法的日子。姬云裳就在西楚城外,你想要凑齐三生蛊就要尽快,万一她出了点什么意外,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毁掉它。”

原来连五年也许都没有,赫连卿揶揄笑着,他们寻找彼此三年,错过一年时光,接下来他的日子几乎是数着天数过。

如今的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对她说一句,我能保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对他而言太过于奢侈,唯一所幸的,他错过之后,又一次遇见她。

他凭空将拳头握住,然后缓缓张开,空空如也。

他今夜月圆,他不会再忍受三生蛊曾经给予他的痛苦,却同时失去了可以拥抱她的温暖,有她在身边依偎,赫连卿只觉得心都暖暖,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

一低头瞬间,他眼角闪过一点晶莹。

他心中反复的说着,宝宝,你想我吗?我好想你

花无百日红之木棉花开时(四)文/雪芽

木棉花开的日子,如热烈的火焰,炙热炫目。

“这些都是什么人?”

“小主子,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养不活了就卖去做官家奴婢的。氯”

“这么小做奴婢,能做什么?”

“自然是比不得小主子家里的……”

木棉记得那时她被辗转反复的卖了几次,她和娘掉落海中,娘死了,她受伤没有得到大夫医治,靠着求生的本能活过来,又瘦又小,老爷说了,不是看在她脸蛋还成,也许能买上好价钱,早就被丢入大海喂鱼,省的一碗米饭。

可奇怪的是,只有她剩下到最后卖不出手,被打了好几次,浑身是伤,她昨天偷偷听到老爷说,今天她再卖不出去,就干脆就地卖到勾栏做使唤丫头,是生是死的不亏养活她这些天的老本就成。

小主子?

她缩在一边听着有人谄媚的称呼,她慢慢抬头偷偷的望上去,明明是公子的打扮,却偏偏生了一张比女孩子还娇柔的脸僮。

尤其在他发现她偷瞄着他时,漂亮的凤眼顿时瞪起来。

“你偷看小爷!”他倒是火爆脾气的嚷出声,身边的人立刻朝前将她拎起来,瘦弱的身子被提在半空。

“我没有。”她声音小的像猫咪叫,枯瘦的四肢乱扑腾却使不出力气,被那人晃的眼冒金星快吐出来,她实在难受忍不住张口咬去。

未曾想到,他正巧伸手准备捏她脸颊,冷不丁的被她狠狠咬了一口,她被晃的快散架,下口更是重,等明白过来,面前的人明明是疼的眼泪汪汪,却硬是忍着不哭出来。

“小、小主子!”随行的人眼见他受伤急了,上去挥手就要打她。

他手里的小鞭子却很快甩过去打在随从手臂上呵退他,然后上前瞅着被摔在地上爬不起的她看了半天。

“你可真凶”他蹲下身子也不嫌弃她浑身脏兮兮的,拿手指戳着她脸颊,“看起来也挺像似。”他冲着她笑,长长睫毛宛若蝶翼般扑闪,那幽黑的眸子出奇的温柔醉人,笑起来更是好看。

她眨着眼睛呆住不动,他伸手擦去她唇边的血。

“小爷买下你了。”他扬着眉,负手站立俯视和她呆着的脸,“从现在起你是小爷的,就叫木棉!”

火红的木棉随风飘落,绚丽明媚的颜色似乎要灼伤了她的眼睛。

花浅溟坠海死了,她是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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