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的确是打算要彻查先皇子嗣的事情,有了太皇太后的首肯,他也要放心些,不过在内心的深处,他依旧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此人工于心计,他母妃的死因尚未可知!
虽然太皇太后是个女人,手无寸铁又无兵权,根本无法和萧澈抗衡,但她却做了一件事,笼络人心,不仅仅防了外戚楚氏,更是将他也给拉下水,如今赫北皇朝分明就是三权鼎立。
“母后就这样空着手出去?”
“难不成还要像楚江他们所想的,拧着你的脑袋出去?”
“儿臣的脑袋,金贵着。”
萧澈的玩笑,却并非玩笑。
太皇太后笑了笑:“哀家相信,你应该已经拆招了。”
这个圈套,最大的问题就在萧衍身上,因为萧衍害怕萧澈,所以当有镇国公这个靠山的时候,萧衍会毫不留情地指证萧澈,这是楚玉的第一步。
当然楚玉也是有备无患,为了坐实萧澈的谋逆大罪,他需要更有把握。
于是,差人去请了太皇太后。
一来是怕萧衍迫于萧澈的yin威之下,还是不肯向镇国公这边靠,太皇太后对于萧衍来说,是一剂强心针;二来是太皇太后和萧澈素有嫌隙,此事一经定罪,萧澈必定是要被逼着谋逆,到时候他安排在镇抚司外的御林军就可以将其就地正法。
他的计谋环环相扣,却还是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萧衍!
只要萧衍一口咬定是自己出的皇宫,而萧澈绝无半分谋逆之心,这个圈套,就根本不是圈套。
萧澈是治国之才,他心思缜密,从不打无把握的仗,能够和楚江等人耗这么久,应该也是有十足的把握。
太皇太后看着萧澈,目光深邃,她弹了弹凤袍之上的金丝挂珠:“好好的珠玉偏生要做成黑色的,言王觉得,这样好吗?”
她话中有话。
“珠玉颜色许多,倘若母后一心觉得珍珠或红玉乃上乘之品,那儿臣无话可说。”
“言王觉得自己像什么?珍珠?红玉?”
“若是要儿臣来说,倒是父皇赠与儿臣的墨玉,与儿臣最像。”
萧澈淡淡地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墨玉,越黑越好。”
他目光一直都在太皇太后的脸上,话语也持续说道:“只是,若有人在墨玉之中加了些什么,可能儿臣也察觉不到。”
萧澈在旁敲侧击。
倘若墨染龙凤里面的毒是太皇太后下的,那么她必定会有所异样。
可太皇太后的脸上一点儿异常都没有。
难道,他猜错了?
在赫北皇朝,除了太皇太后,还有什么人想要他的性命?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时候,他还要去审问另外一个当事人!
太皇太后并没有过多的为难楚江和楚玉,只是让他们回府好好地反省一番,这等下小事也要闹得人尽皆知,的确是不妥当。
镇抚司大牢,阴暗潮湿的地方散发出阵阵酸腐的味道,偶有一阵热风从通风口吹过,让人忍不住作呕。
太他妈的臭了!
白羽已经忍不住将口罩给取出了戴上了。
萧澈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是打算去行刺谁吗?”萧澈隔着牢房大门冷冷地问道。
他距离牢房的木桩子很远,并不打算靠近那般。
白羽嘻嘻一笑:“我就说霍楠肯定会将我入狱的事告诉你的,你快放我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