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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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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演绎作者:叶悠悠

第2节

三年守孝后,陈叔文就踏入了这片乱世中,发誓要完成他母亲的遗愿,出人头地,闻达于王侯之间。可是,他的理想问题,导致他到如今都还是一阶无用书生。

后来陈叔文周游褚云国时,与褚云国的继承人聂启结识,从此成为聂启的幕僚。六年后,褚云国被周氏亡国,陈叔文跟随聂启逃亡于岭山一带。

一年后,聂启被捉。陈叔文为报答聂启的知遇之恩,联系岭山一带的强盗诈开了聂启被关押之地的城门,谁知进入城中后,强盗不受他的约束,肆意屠杀百姓。陈叔文见城中一片哭声,心中悲痛难挡,救出聂启后,当晚在城墙上自刎谢罪而死。

“咳可有人在?”

寂静的晚上,原本只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此刻却突兀的响起了一道有些惊疑未定的声音。这道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知道是陈叔文醒了。抓起了身边的一只水袋,跑过去扶起了陈叔文,给他喝了些水。

陈叔文喝了水,人已经好了很了些,看清楚了我的长相,便感谢道:“多谢小兄弟了,不知可否告知姓名,将来在下定会报答的。”

我拿手指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我姨娘被吓到了,又将你拖到这里,早已累坏。如今她睡着了,你说话轻声些。”

“是我失礼了,得罪,得罪。”陈叔文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怎么昏倒在那里?”我坐到陈叔文的旁边,轻声道。

陈叔文也将声音压了下去,苦涩道:“实不相瞒,听说褚云国国主生了个好儿子,聂启公子谦和有礼,尊重天下士人,我便想去看看。谁知不巧,我正走着,竟遇到了一路强盗。当时还有一队走商在我不远处,他们将我一刀砍了,随后我便生死不知了。”

“原来如此,不过你运气到好。那刀不过是砍在你的肩膀,你大约是看不得血,吓晕了而已。”

“还是再次感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陈叔文仿佛想起了当时的凶险,再次道谢道。

“不必,我们明日要启辰去福镇。去褚云国也要经过福镇,是否要一起上路?”我问道。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就是连累小兄弟了。对了,不知小兄弟可识字否?”

“认识,先生早点休息吧,你失血过多,不可劳累。”我结束了和陈叔文的谈话。我到是能猜到陈叔文话中的意思,大约是想收我当弟子,教我读书写字罢了,也算是报答了我对他的救命之恩。

看我这打扮,便是农家小子,这种孩子是入不了学的,有一个读书认字的机会便是天大的恩惠了。况且,这陈叔文还是有才华的,自信收我当弟子也不算辱没了我。

可我将来还需要陈叔文帮我做一件事,这师徒之名可不能定下。否则,我就成了欺师灭祖之人了。所以,这救命之恩还是欠着的好。

见陈叔文躺下了,我便和衣睡到了水娘旁边去。隔日,我醒了的时候,发现水娘还在睡,只是满头的大汗,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姨娘,姨娘”

“弃儿!你没事吧!?”水娘听了我的喊声,猛的惊起,双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即使睡了一夜,眼中还是透着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没事,姨娘,天亮了,我们该上路了。”昨日傍晚,我和水娘背不动陈叔文,只能拖着他离那片血色之地远了些,再升起火堆凑上那么一晚。

“在下陈叔文,多谢这位嫂子的救命之恩。”陈叔文的气色好了些,半坐起身,在我的后面拱手向水娘道谢道。

昨晚天色有些暗,再加上陈叔文脸上的血迹污垢,水娘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此刻看去,见陈叔文长的周正,眼神不邪不佞,浑身透着正气和书生意气,她对这样的人还是放心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怕将来把身旁的孩子给养歪了,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和她的孩子多相处,她还是欣喜的。

“没事,你一人在那儿,能救你自然是要救的。”水娘欠了欠身,虽是农家打扮,但也比那些村妇多了些礼仪。

这打完了招呼,水娘也有些自然了起来。将我叫过去,偷偷塞给了我一小包东西。我一看,原来是钟豪给的糕点,水娘一直贴身放着。

“外面偷偷去吃,姨娘和陈先生吃饼就可以了。”我一笑,知道她的想法,便朝外跑去了。

吃过了早饭,我又从外面跑回来。见陈叔文摇摇晃晃在试着自己站起来,水娘站在旁边略有些尴尬。水娘如今年纪不小了,但终究没成过亲。又有我这样一个八岁的孩子。她实在不敢去扶陈叔文,就怕被我看到,以为她是个不检点的女子。

我到是理解水娘,不过就算她去扶了,陈叔文也会坚决拒绝的。这就是陈叔文的性格,严格到迂腐的性格。

“陈先生,我扶你吧。”我跑去陈叔文的身边,让他能扶着我的肩膀。

“弃儿,小心些小心些莫要摔了陈先生。”

我心中一笑,她本来想要我小心些,别被陈叔文突然倒下给压伤了。话说出后又觉得的不妥,这才临时改了口。

陈叔文除了肩膀处被砍了一刀,倒下时脚也有些扭到了,这才起身有些困难。陈叔文这时到也坚强,一只没受伤的手扶着我的肩膀,狠狠皱着眉将右脚微肿的脚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好了,就由我扶着陈先生走吧。”我扶着陈叔文道。

陈叔文大约是想减轻我的重量,所以尽量让他那只受了伤的脚去承受力道,我几乎可以听到,他每走一步就偷偷的轻叹一口气。

我们三人走的磕磕绊绊,到了中午,陈叔文的手臂再次出血,脚踝更是肿了一大圈。因为扶着陈叔文,我的肩膀也酸的厉害,整个人有种头昏沉沉的感觉。

中午歇了会儿,喝了点水,竟然看到另一条路上来了一个赶马车的老汉。我将他拦了,问了才知道他也是要去福镇,马车后装的是山里的一些干货。我央求他带我们进福镇,他见陈叔文肩膀有伤,死活不愿意。没法子,只得水娘将当初在小庙分到的钱全部给了他,老汉才勉强同意拉我们到福镇的城门口。

有了马车,行程就快了起来。约莫走了两个多时辰,福镇总算到了。老汉是不会拉我们进去的,否则他就要帮我们付城门税。在城门下马车,竟然有长长的人流在外面排着队,收门的士兵也增加了许多。

等了些时候,到了我们三人的时候,那士兵不耐烦的问道:“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队走商队伍啊?”

“没有。”水娘轻声道。

“没有!?这人是你们一伙儿的吗?他身上伤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伤是走山路的时候误入了猎户布下的陷阱,不小心受伤的。我和姨娘听到他在喊救命,就把他救下了。”

“行了,人家女人小孩儿的,别干缺德事儿了,你老婆不是要生了吗?给你孩子积点福。”又有一位穿着护甲的士兵上来,拍了拍堵住我们三人的那位士兵,劝道。

那位士兵一愣,随后挥手道:“进去吧,进去吧,别给我在这儿碍眼了。”

“谢谢你们。”我扶着陈叔文,笑着道谢道。

谁知走了几步,陈叔文却突然扯住了我的袖子,转身问道:“敢问几位,探听那队走商是为了何事?”

“别问了,刚才有人来禀告我们县老爷,说是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人死了没关系,可不能死在我们的地界上啊。这不,上头我们找找看,想知道到底是哪伙儿的强盗干的,也好端了他们,送去给中擅国发落。”那个好脾气的士兵虽然也表现的不耐烦,但也还是解释了,解释了完以后,又说道:“你们回去的时候当心点,别着了那伙儿强盗的道,去吧,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福镇隶属于褚云国,而褚云国和中擅国是比邻而居的。他们之间是唇寒齿亡,一直关系友好的相互联合的抗衡着周氏。周氏新登记的那位是王上,而褚云国和中擅国的却只能称号为国主,一看便知其中的差距了。

褚云国是不愿意因为这点事儿而恶了中擅国,所以这伙儿强盗必须捉住。世臣那人出了名的小气计较,动了他的货物,不给他个交代,他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想了想我也就将事情放下了,虽然八岁年龄到也不小了。只是外在外人看来,我只是一个粗鲁小儿,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

“走吧。”见他还在发呆,我扯了扯陈叔文,轻声道。

陈叔文皱了皱眉,道:“我们不能一走了之,否则,那伙儿强盗还会祸害别人的。”

“你要干”

可我还是说迟了,陈叔文已经回身,大喊道:“我见过那群强盗,我能帮你们认出他们。”

士兵顿时全部呼啦一下全部围了上来,水娘吓的一下扯住了我的胳膊。陈叔文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一字一句坚定道:“带我去见县长史,我知道那伙儿强盗。”

“好,来人,将他们全部带走!”

☆、第七章

“就是你们说见到过了强盗?”说话的人面相五十几岁,头发有一半已经发白,但精神不错。穿着深蓝色的便服,精瘦的身躯看上去很是干练,颌下蓄着胡子,说话的同时还不时的抚摸几下。

陈叔文虚弱的坐着,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身上的伤便是被强盗所伤,幸亏遇到这位小兄弟和他姨娘,他们路过时及时救了我。”

县长史看了眼默默站立在陈叔文旁边的孩子,见他没有一般孩子的或怯弱或粗莽,到也有些喜爱,当下道:“来人,带他和这位大嫂子下去休息。”

我见这位县长史让人带走我和姨娘,却独独留下了陈叔文,想来是有事情问他。姨娘一介女流,我又还是个孩子,不适宜继续听下去了。

不一会儿,我和姨娘便被带到了客房,客房到也不大。但胜在干净简洁,屋中到也不缺些什么。我在屋中呆了会儿,屋外进来了一个二十几岁的丫鬟,丫鬟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将食物放下,只说待会儿来拿碗筷,便不再说什么退下去了。

这几日,我天天吃些糕点和的饼,看到这热乎的饭食,的确有些饿了。招呼水娘过来,我便和她将这两菜一汤外加一小碟糕点都吃的干干净净。

事已至此,我到也没了办法。将水娘劝说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到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如今是乱世,每日生活过不下去上山为盗的人很多。我也怕县长史找不到正主儿,到时候随便打杀了一会儿强盗,随后往世臣面前一送了事。若这是如此,两年后,村子怕是逃不过再次被烧光的结局。

我本打算偷偷画了那几个强盗的图像给送过去,这福镇的县长史虽算不上真正的清官,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个贪官。有了图像,他到也不会随意打杀一伙儿强盗了事。况且匿名的,就算有漏网之鱼的强盗,憎恨的也只是县长史,不会是我。

可陈叔文一搅合,怕是要将我和姨娘牵扯进去。到时如跑掉了什么漏网之鱼,恐怕我和水娘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唉,这陈叔文真是麻烦,不过以后要他做的事比现在这事更重要,这次的麻烦就当是投资了。

又过了六七盏茶的时间,门外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面上还是和蔼,平和道:“吴弃公子,我家老爷有事传你。”

“弃儿,这位大爷,弃儿怎么了?”水娘也没真睡着,听到人进来便起身了。听闻县长史找我,连忙问道。

“这位嫂子不必惊慌,我家老爷是个善人,不会为难令公子的。”

能用公子这个称呼,这人必定是学识渊博或者家世甚好的少年,平常商户人家的孩子尚不能用此称呼。这为管家开口闭口将我称为了公子,是给足了面子,若不去却是不识好歹了。

“姨娘不用担心,不是还有陈先生嘛。我不会有事的,您再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就回来了,”安慰了水娘几句,在她担忧的目光中我跟着管家走了出去。

绕过两个走廊,又回到了一开始被带进来的书房。陈叔文整个人打理过了,肩膀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衣服是崭新的一件,只是有些紧,大约是县长史这个老头的。

“叔文说你这孩子不似乡野村儿,说话条理清晰,又救人不图报,是块难得的璞玉。”县长史笑着抚摸着胡须,看来他和陈叔文的交谈不错,很是看好他。不过这也不奇怪,陈叔文学识才华都是有的,再加上那身正气凛然的气质,的确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

“长史说笑了,小儿不过读过几年书,才略略懂些道理,当不得长史如此夸赞。”

“呵呵,不错,当真如叔文说的一般,是个冷静的性子。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些事,你可要老实回到。”

我鞠了一躬,恭敬道:“比当言无不尽。”

“是这样,叔文一介书生,当时一刀被砍昏了,强盗的面容所记不多。我问问你,你可见过那伙儿强盗,是否能描述出那主要几人的面貌。”

我朝陈叔文看去,却见他有些脸红的看了我一眼。这陈叔文当时怕是被吓坏了,脑中唯一记得的强盗怕也是那个砍了他的人,昏过去了就别提其余的人了。

在城门口,他只想起那队走商当时的惨状,恨不得快点让盗贼伏诛,竟然忘记了他只记得一人的面容就匆匆揭了榜,如今却是为他的鲁莽而不好意思了。

“记得,姨娘教过书画,我可为长史画出来。”

“你会画?那更好了,此刻就画吧,这里有文房四宝。”

这画画我到是还擅长,不是在这里学的,是当初在另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里,我唯一的兴趣爱好便是这个。

第一幅画的便是那个满脸横肉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大当家,当初就是他红着眼,扯着喉咙喊道:“杀光!能拿的东西全部拿走,女人都不要!如今正是饥荒,留着她们是浪费粮食!!”

吸了下鼻子,将画好的第一幅画放到一旁,又拿起了另一张纸开始画。这个时代纸已经有了,不过质量不好,墨易散开而且容易折断。不过也有精品,只是精品的白纸很贵,稍微富贵些的人家都消耗不起,这长史的桌子上也不过放着十几张而已。

“咦?这画法到没见过,画的惟妙惟肖,好,当真好!我来问你,这画当真是你姨娘教的吗?若是她教你,那又是谁教她的?”县长史爱不释手捧着那大当家的画像,急迫道。

这画法确实和这时代不同,我曾经向这个时代的画家大师白子先请教过,随后便结合自己在原先世界学到的,创造出了另一种画法。当时白子先还直夸我有天赋,浪费在打仗上可惜了。

“不知,姨娘说是小时一异人教她的,教完后便走了,连姓名也未曾告知。”我性口雌黄道。

“唉,可惜了,如此高人竟然未能得见。”县长史满脸的遗憾。

我偷偷的笑了笑,我若告诉他,这画就是我自己教自己的,估计他是绝不会相信的。很快,我又沉下心来,过了一刻钟后,案台上已经有了五张画像。

放下手中的笔,我将那些画像整理好,拿给县长史道:“这五人具是那伙人强盗的首领。当初我和姨娘躲在一旁,我却将他们的样貌记得清清楚楚。还望长史早日为民除害,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这县长史听了,面上虽压制了笑意,但眼中却喜意涟涟,看来他也是爱听这些奉承话的。

“好,好,你下去吧。这些日子,你和姨娘先住在客房,莫要回家。等过些日子,解决了那伙儿盗贼,你和你姨娘再安全上路。”

“多想长史。”我行了一礼,便恭敬的退下去了。

接下的来事我便不知道了,陈叔文只在第一天来找了我。和我说了些话,还送了我几捆竹简,说是让我有空时看看,随后几天却没再来了。

姨娘第二天就跑去了七针绣房,将她那包绣帕、荷包之类卖了出去,得到了一块银饼。这块银饼大约能让我和水娘生活无忧的好好过半年日子了,若是节省些,再久些也是可以的。水娘的绣工好,价钱高些,七针绣房也是乐意的。不过绣东西可不是容易的,太熬眼睛了,水娘这次的这批就是绣了半年才绣好的。

从七珍绣房回来,她便又拿来了一大包新的花色图案。见县长史还不放人走,水娘就整日窝在客房,晚上白天没日没夜的绣。她说长史家的油灯好,绣东西不熬眼睛,所以趁现在多绣点儿,怎么劝她没有用。

又过了两日,陈叔文拄着拐杖又来了,他的精气神不错,想来县长史的看重让他有些高兴。可我才不想他窝在这里,做个默默无闻的县长史的住手。陈叔文若不走前世的道路,不和聂启去交好,成为聂启最信任的人,那我救他就毫无意义。

我思索着如何劝说让陈叔文事后离开这里,想着便有些走神了。陈叔文拿走晃了晃,无奈道:“吴弃,你听了我的话没有?”

我回过神,连忙道:“听着呢,你说。”

“县长史已经将那伙儿强盗的老宅给找到了,昨日又刚去临县借了兵,如今兵力也是够了。只是那伙儿强盗的老宅选的好,易守难攻。

县长史怕损兵折将,便想让人假扮路人将有一户大商抬了许多金银来次做买卖的假小心散出去,想要引强盗们下山,然后一网打尽。

上次县长史见你聪明,便想让你去假扮路人。而你又是秀水村的人,强盗若是怀疑这消息是假,到时去你村中一打听,见有你这个人,便不会怀疑你是县长史的人了。”陈叔文细细的解说到。

我听了,心中一怒,竟然想让我去做诱饵,还故意暴露出我所在村子。不过随后一想,这县长史认为强盗肯定会全部被伏诛,暴露出我的村子并不关系。

而陈叔文这时饱读诗书,胸有沟壑,但却还没有运用到实际的经历,考虑不周,竟然都不担心若真有了漏网之鱼,将来我和水娘就是危险了。

罢了,事到如今,我若不干,县长史还不知道会找什么人去。陈叔文在城门口一闹,我和水娘的身份现在虽然瞒的住,将来也总会泄露出去的。别人干我不放心,不若自己去,彻底斩草除根!

☆、第八章

“这天可真热啊,姨娘,我们歇会儿吧。”我扯了扯一旁根本不认识的女子,笑道。她是县长史找来的人,与水娘有两分想象,今日却是与我一同来做诱饵的。

“好,弃儿,你这些日子在县老爷的府里跑腿,昨日你还把拾到的钱袋还给了三公子。县府中刘妈妈告诉我,县老爷听了很满意你呢。说你要是表现好啊,下次就可以直接在县府做个家仆了,说不定还让你做少爷的书童呢。”女人说着,摸了摸旁边孩子的头发。

这些日子,将有户大商要来的消息已经若有若无的散发出去,只是这消息像是无根之萍,飘来荡去,不知道是真是假,却挠的那些强盗心都痒痒。

歇息了一会儿,那女人似是有些紧张,匆匆道:“弃儿,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我见她单手紧紧的抓这肩膀上背着的包袱,另一手来牵我,手心都是汗水。

我怕了漏了马脚,那伙儿强盗现在不知道在哪儿窝着观察我们呢。根据县长史说的,在消失放出后,凡是从福镇出来的人,已经有好些人被抓去过了些话。只是那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见到强盗,吓都吓死了。福镇里是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再从一个吓的半死的人嘴里说出来,更是变的不清不楚了。

“姨娘,你看,我扮鬼脸给你看!这个,这个嘿嘿,再来一个!”我跳到那女子的前面,倒退着走路,脸上做些稀奇古怪的动作。那女子终于微微松了口气,脸色自然了起来。

“站住!想活命的不准跑!”十五米开外的地方突然蹿出两个身穿短衣的男人,都是手里提着一把大刀,其中一人身后还背着一把弓。两人一脸凶狠的从远处冲过来,那副样子,像是要一上来就把我和那女人砍了似得。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女人吓的一把瘫软在地上,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我暗自鄙夷了下县长史,他哪里找来的人,心里素质真差!不过太淡定了也不符合我这个年龄,我赶紧跑到那女人的身边,仿佛被吓到了一般,一把抱住了那女人的肩膀,轻声道:“闭嘴!不想死就不要乱说话,一切交给我。”

感觉到那女人轻轻点了下头,我微微松了口气。这时,那两个男人已经跑到了。背着弓箭的那人啧啧两声,咧嘴道:“把身上的包袱拿过来!”

“给给”那女人带着哭音将包袱递给了那两人。

检查了下包袱,里面是一堆的绣帕等精细的物件,这些的最后,则是压着一块银饼。只有一把大刀的那人将银饼一下放进自己的怀里,笑道:“大当家让我们整天在这里守着,抓过往的路人打听消息。我还道辛苦,不过这些日子,捞到了不少,这份活到也舒服。虎子,先放我这儿,回去分。”

“行,周大凯你别忘了给我就行。”虎子一提刀,回应道。

周大凯应道:“忘不了。”说完提起了我的领子,狞笑道:“小子,我这耳朵从小伶俐,我怎么听到你们刚才说什么县老爷少爷的,你小子在县老爷的府里干活?”

我吓傻了一般的看着他,突然大哭了起来。那女人还有些良心,一把抱住我的肩膀,也跟着啜泣了起来。

“说!不然一刀砍了你们!”虎子拎起刀,舞动了下,威胁道。

“是,我我想在福镇里找活儿干,姨娘给了县府刘妈妈钱,她就让我去跑几天活”说着,还配合着打了个哭嗝儿。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笑道:“今天运气真好,不杀你们,别哭了!虎子,带他们走!”

“好咧!”虎子应了声,扯下腰间的腰带,直接将我和那女人给绑在了一起。

我心中也担心了起来,这些日子,强盗打听消息,却从未杀了人,也没带走什么人,怎么轮到我就倒霉了呢,晦气!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路还陡峭,磕磕绊绊走到中午,才看到了一大块的平地。这是典型的一座山寨,推了大门进去,里面竟然密密集集的盖着许多茅草屋,还有不少七八岁的孩子到处嬉闹着,四五个女人满脸笑意的熬着一大锅的肉食,一旁还有三四个女人在洗着一大盆的衣服。

“赶上了,今天中午有肉吃,哈哈!”虎子推了我一把,大笑道。

“虎子叔叔,大凯叔叔,你们回来了。这是你们新抓来的人吗,快把他们关到地窖去,来吃饭吧。”孩子们一窝蜂的围上来,亲近的对虎子和周大凯说道。对于我和‘水娘’他们的眼里只有一副不关己的冷漠。

我和‘水娘’被关了起来,直到傍晚,才有人打开那臭的发酸的地窖。那是一个老人,穿着破旧,但还算干净,手里端着两碗吃的。

“吃吧,吃完带你们去见大当家。”

这一天到现在,我和‘水娘’都没吃东西过,那碗东西有些馊了,但我们还是将它吃的干干净净。出了地窖,上面有两个打着火把的男子,不是虎子和周大凯来了。

将我和‘水娘’领到了那所谓大当家住的地方,把我们推进去后,身后的门被不客气的关的严严实实。

屋子里点了许多油灯,那位大当家还在啃着碗里的一块肉。他的旁边还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独眼,另一个正常些,长着一张很平庸的脸。

“听说你这些天在县府干活儿?”大当家抹了把下巴的汤汁儿,有些随意的问道。

“是。”我轻声答了,同时盯着碗咽了咽口水。

“小孩,想吃的话这个给你,但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独眼龙将他的碗递给我,脸上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

我表现的有些胆怯,但最终还是一把将碗抢了过来,又赶紧往嘴里塞了块肉,“姨娘也吃。”我将碗往‘水娘’的方向递了下。

大当家眼中闪过沉思之色,轻轻的朝那平庸之人点了下头,那平庸人起身又拿走了我的碗,笑道:“肉待会儿再吃,我先问你,这些日子,你在县府可有听到什么?”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平庸人又问道:“县老爷见了什么人没有?”

这次我点头了,说道:“上次来了个中什么国的人,后来听说老爷脾气差了好几天。刘妈妈说,老爷是烦心那些强盗,竟然抢了老爷的货物!

还有,还有,后来还来了一个很阔气的管家,他说是什么卫家的人,来做生意的,我就给他带了个路,他就赏了一挂钱呢。

昨天,也有一个人来找县老爷。据说是春园里人,刘妈妈说那里的女人都是狐狸精,昨天,县府可热闹了,嘿嘿。还有”

“行了,你个小鬼还真是机灵。你,下面你来说。”平庸之人指了指‘水娘’,让她上前道。

“我问你,你们是哪里的人,都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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